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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3章 向来是直臣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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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徐公这麽说,便是看轻了我。」

祖斑面不改色,「你所说的那几个人,我心里大概都知道是谁..:.我来到夏州之后,此处官员想要向我行贿,求个后勤好去处,粮草拨发,当是美差。」

「我假意答应,拿了他们的东西,在凯旋的路上,已经将事情告知了陛下。

「不出意外,明日,他们几个就得掉脑袋了,就是不掉脑袋,只怕也得滚蛋回家。」

徐远愣了一下,「果真如此?」

「当真如此。」

「徐公啊,你都能看出天下有变,我又如何看不出来呢?」

「我非臣,只是,在齐国,光有才能却得不到提拔啊,我堂堂大族出身,

耗费钱财,才能让人在高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,那些个勋贵,各个骄横,哪里在意什麽汉人大族,什麽高门名土?」

「要做官,要施展才学,一则有名,二则有钱,我什麽都没有,自然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去有。」

『至于如今,我高居侍中,陛下对我信任有加,若是我欲贪墨,谁能知之?」

「只是我不愿,也没这个必要。」

「我实直臣也!」

徐远听了,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
「原来祖孝徽竟是个直臣啊。」

「正是如此。」

徐远笑骂道:「你这厮,端是好运...:」

「徐公也不差啊,这不临死前还来了个遗计定凉甘的美名吗?这下可好,无论往后我怎麽出力,怎麽帮着去平二州,这功劳都成你的了,抢也抢不走。」

当祖斑带着徐远返回他府上的时候,徐远精神奕奕,看起来颇为开心,跟祖斑谈笑风生。

跟着徐远前来此处照顾他的小儿子,看到这景象都是目瞪口呆。

他记得自家父亲整日整日的骂祖斑,这又是什麽情况?

祖斑将徐远送到了家门口。

徐远忍不住感慨道:「陛下雄壮,只是刚烈太过,身边有你这麽个东西,倒是能做互补。」

「往后啊,你要时刻盯着,这世上诸多小人,陛下又年轻,恐为其所骗,你的品行,也足以称得上是小人之祖宗了,勿要令小人做害。」

「这几百年的战乱,可终于要结束了....期待,当真期待!」

「你勿要错过。」

「记下了。」

祖斑并没有反驳,他看着面前这位脸色通红,精神奕奕的老臣。

「告辞了。」

「保重。」

次日,祖斑正在官署内跟着刘桃子商谈凉甘的问题,徐远的小儿子披着丧服来报,称夏州刺史徐远昨晚病逝于家中。

刘桃子明显很吃惊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
倒是祖斑,不怎麽意外,他安抚好了徐远的小儿子,又让他准备后事。

安抚了好久,方才派人将他送回去,

他再次回到刘桃子的面前,「陛下,徐远虽然到夏州的时日还不久,可也算有些功劳,陛下可以进行追封。」

刘桃子点点头。

「我早听医者说过他的情况,只是不曾想,竟如此突然。」

「他一直都是硬扛着,回去的路上,他于我说过症状,称疼痛难忍,即便服了药,能保命,却不能止疼..::.他怕自己出了事,会耽误陛下讨伐伪周,因此一直撑到了现在。」

「天下战乱久矣,天下人无不怀念太平时日。」

「徐远是这样,臣是这样,天下这千千万万的百姓更是如此。」

「陛下不必先分心此事,且做好西北二州事务,应天下人之愿,成大一统,

而后再缅怀其人。」

祖斑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冷酷,他再次指着面前的舆图,一瞬间就能将心思从徐远那边调回面前的大事之上。

「凉甘等地,向来就不是什麽大军驻守之地,我们过去不曾出手,是因为拿下容易,坐镇却难。」

「其粮道不在我们控制之下,取下来之后,也难以驻守,成效不大,但是现在不同。」

祖斑点了点舆图,「此番长安被破,我料定伪周必定迁都,不敢再坐镇前方,襄阳距离我们太近,汉中则是刚刚好。」

「陛下且看,若是敌人退守汉中,则甘,凉二州的意义便不同寻常了,得陇望蜀....」

「敌人占据此处,就能拉扯我们的兵力,能随时反攻关中地,若是我们能先下手,占据此二州,再占据必经之粮道..:.那麽,敌人退守汉中之后,只能守着险要,再也无力眺望北方.....」

祖斑在舆图上画出了一道道的痕迹,

这家伙甚至已经开始预测敌人下一步的打算了,要提前为了应对汉中而做好准备。

确定好这两个地方的战略意义之后,就是最关键的如何拿下这个问题了。

祖斑认为,最适合出征凉,甘的人乃是斛律羡。

高长恭虽然勇猛,为人也贤,但是在拉拢别人,安抚地方,搞社交等方面,

那还真的不如看似粗狂的斛律羡。

祖斑评价斛律羡是个长了武将脸又恰好会打仗的文士。

有内应的情况下,凉,甘城池又不高大,跟长安又断了联系,想拿下来不是问题,拿下来之后的治理,想来对斛律羡也是轻而易举。

刘桃子就听从了祖斑的建议,他让斛律羡领着本部的轻骑,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凉甘,跟那边准备归附的官员们相见,夺取此二州,夺取之后,要迅速抢占粮道,高长恭这边会进行配合。

做好了部署,刘桃子便派人分批次将俘虏带回邺城。

刘桃子本人是不走的,他要留在统万城,当下的战略重心基本都在这里了,

其馀的事情,等到灭了周国再说!

南阳。

代替了黄法戳的淳于量此刻正在点将。

这次,不只是淳于量来到了这前线,又是一大批熟悉的人来到了这里。

这些人到达之后,就挂上了许多的名头,什麽参军事之类的,或是分布在淳于量的身边,或者就是负责后勤之类的差事。

反正好去处他们基本上也都占据了。

他们再一次憧憬着那灭国的功劳,千里迢迢,英勇无畏的出现在了这里。

淳于量披着甲,神色却格外的肃穆,

「我既奉陛下诏令,出兵攻敌,便要先重申军法,以正众听!」

「凡有敢克扣粮草,贪墨军功,惧敌不前,凌辱军士者,从重处置!!」

「来人啊!」

「给我带上来!!」

淳于量一声令下,就看到有甲士提着一个家伙往前走,那人相当的年轻,此刻吓得腿都软了,正在大声呼喊着。

「你不能杀我!不能杀我!」

「我是宗室!!我是宗室!!非天子不能杀我!!」

「刚刚担任军中主簿,就敢私藏冬衣,妄图倒卖!罪大恶极!!」

「杀!!」

「噗~~」

那人的话都没说完,甲士的刀却已经落下。

血液喷射。

淳于量大声说道:「今日,我以这奸贼祭旗,全军上下,以此为戒,不得违背!!与我攻克江陵,以报社稷!!」

军士们振奋,纷纷高呼。

而那些远道而来的家伙们,此刻吓得面无人色,惊恐无比。

淳于量不是最知变通吗?这是怎麽回事?送走了一个黄法戳,怎麽来了个更狠的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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