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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气得韦淇呼了他后背两巴掌,咬牙恨道:“你不中用,你儿子女儿比你强百倍,他们会处理好的。你担心,也是白白担心。

不用怕,你是皇帝,即便遇到生死大事,也要做个皇帝的样子,无惧任何人任何事。”

夫妻俩正说着话,忽然有人禀说,德静郡王来了。

李显身子一缩,韦淇一巴掌拍在李显的后腰,咬牙道:“走,挺起腰杆,我们一起出去,看看德静郡王有什么事情?”

李显支支吾吾,语无伦次,道: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你……”

韦淇松开李显,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推,气势汹汹,双目圆瞪,恨铁不成钢道:“敢踩我名声的不是张三,就是李四,不是李四就是王五,打量我处在深宫不知道这些,他们想错了主意。”

韦淇把李显扯起来,唤人道:“来人,给陛下更衣盥洗。”说罢,低声威胁李显道:“显,你装也要给我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。”

李显不满地嘟囔道:“你太……凶了。”

韦淇闻言哑口失笑,殿内的沉寂愁闷一扫而空,宫女捧着衣服铜盆巾帕进来。

李显洗了脸,换了衣服,回头伸出手,牵着韦淇,强撑说:“咱们出去吧。”

李显和韦淇走过二十年风风雨雨,年轻时的情情爱爱早已淡了,化为比血还浓的亲情。

韦淇已经成为李显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人,也成了不能割舍的存在。韦淇也知道这些,他也同样是韦淇难以割舍的亲人。而武三思对于韦淇而言,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和工具。

二人携手来到正殿,李显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,这让武三思惊诧不已。

男人不都是怕被妻子与人私通被广为人知吗?如今神都虽已下了禁令,但相熟的人见了,纷纷以目示意,发出神秘而兴奋的笑声。

李显神色如常问:“郡王,你有何事?”

武三思来不及多思,从袖中取出奏本,奏道:“臣听闻今日清晨,有贼人张贴告示,污蔑中宫,动摇社稷,不胜惊惧,诚惶诚恐。

臣受陛下信重,理当竭心尽力,业已查明,此告示乃是五王所写,他们被罢政事,心怀怨恨,故而污蔑中宫与臣。”

李显强装镇静道:“呈上来。”宫人接过奏本递送李显手中,他翻开看了一眼,气得心脏抽痛,正要合起来,却被韦淇接过看了。

韦淇道:“郡王忠心国事,此事可有物证人证?”

武三思回:“五王狼子野心,人尽皆知,先惊圣人于长生殿,又与罪人王同皎勾结,对皇后包藏祸心,做下此事的人不是五王,还能是谁?请陛下下令,严惩五王,正本清源,还中宫清白。”

李显刚想要说话,韦淇拿着奏本晃了晃,道:“你下去吧,陛下自有主张。”

武三思道:“是,臣等遵命。只是五王与皇后已成不死不休之势,请皇后三思,请陛下三思。”

韦淇听了这话,看向李显,李显摆手对武三思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
武三思有一种预感,事情仿佛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。还要说话,就见帝后走进了内室,只好退下。

待武三思走后,韦淇将奏本掷在地上,气得踩了两脚,怒道:“武三思是什么意思,且不说是不是五王,但就他那一席话,拿我们夫妻当傻子耍呢,借我们刀去杀五王。”

李显和韦淇都不喜欢张柬之等五人,但全大唐都知道五王有复唐之功,杀了他们,就是忘恩负义,就是失去臣心,就是损害自己的威信。

李显念张柬之已老,荣养两三年,说不定就老死病死,何故杀他?

李显想到此处,坐在榻上唉声叹气:“为今之计,为之奈何?”

韦淇弯腰拾起奏本,叫来素云,叮嘱道:“将这个奏本送给太子和公主,把武三思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他们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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