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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筱岚第一次自愿出卖自己,是为了一条碎花裙子。”骆闻舟翻了一下日记的年份,“二十二年前,是我们统计同质案件的第一年,她从被迫协助作案转向了主动犯罪——她以前为什么没有寻求过帮助……你笑什么?”
“男人、女人与同龄的孩子,她能选择谁——男人是恶心的‘客人’,女人是逼迫、虐待她的‘贱人’,至于小孩,邓颖死了以后,她在害怕之余,本能地避开和同龄人的亲密关系……一个性情阴郁不合群,发育较早,又不巧比较好看的小姑娘,会受同学欢迎吗?小孩子欺负起人来,花招比大人还多。何况她还那么嫉恨那些姑娘轻而易举穿在身上的小裙子。”
苏筱岚笔记本最后几页,那些愤怒的涂鸦渐渐没有了,因为一个人的出现。
早熟的少女表现出了对这个人很明显的喜欢,尤其意外发现他居然是自己老师的时候,吴广川虽然也是“客人”,但性格温文尔雅,一方面他是老师,一方面又有不堪的欲求,他像一株从阴影里长出来的绿植,带着某种营养不良的忧郁气质,他迷恋少女,对苏筱岚时常表现出像恋人一样的呵护和宠爱。
“X年X月X日,今天去他家,去他家的事我不告诉贱人,也不要他的钱。他每个礼拜去我家两次,省得贱人给我找其他的活。”
“X年X月X日,我喜欢他,他是我的骑士。”
“X年X月X日,他说他想收养我,要想办法让我摆脱贱人。”
……
“X年X月X日,贱人说他已经来半年了,算信得过的老客户,可以把‘羊’给他,我买了刀,我要杀了她!”
“X年X月X日,贱人真的把‘羊’给了他,他居然要了!他居然要了!!我恨他!!!”
“X年X月X日,我偷偷跟着他去了莲花山。”
“X年X月X日,他在看别人,那个小贱人穿着一条碎花裙。”
“X年X月X日,他住院了,我把小贱人骗进了他住的旅馆,把她绑成了一只羊,等他。”
后面是一大团乌黑的墨迹,好几张纸面扯破了,污迹中夹杂着几个横七竖八的“恨”,日记本快要翻到尾声,再也没有连贯的内容了。
大片的墨水污迹里,是震惊全市的连环少女绑架案中丧心病狂的尖叫电话,与剪成碎布条碎花裙。
求而不得的演出服在她的灵魂里打上了一条碎花裙的烙印,那原来并不是寻欢客们的执念,只是一个泥沼中的女孩再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重复着自己灵魂沉沦的过程。
吴广川曾经拉了她一把,又一脚把她踩回到更无望的深渊里,郭菲身上那条被不幸的巧合沾染过的裙子成了铁打的牢笼,锁在她的骨血里,二十年不锈不坏、脱离生死,流传到下一代人身上。
日记本的最后一页黏在了塑料封皮上,骆闻舟感觉后面好像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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