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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样呢?前科累累又怎么样呢?

反正骆一锅毛也剃了、育也绝了,自觉余生四大皆空,已经没什么值得缅怀的了,它当着骆闻舟的面,明目张胆地舔了舔自己的大尾巴,并不把铲屎工的威吓放在眼里。

骆闻舟:“……”

骆闻舟拿它没什么办法,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地重新躺下,借着微光看向费渡。

费渡呼吸清浅而绵长,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闭上眼睛后,反而更能清晰地看出他眼睛的形状,柔软的头发垂下来,懒洋洋地勾在下巴上,他看起来既不强势也不狡猾,只是个安静的睡美男。

单是看这一张睡颜,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他经历过什么、做过什么。

骆闻舟忽然不困了,伸手扒开费渡脖子上的几缕头发,见那可怕的淤血已经散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几道浅印,他盯着那浅印看了一会,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两下。

可能是脖子太敏感,费渡无意识地躲了躲,随后翻了个身,骆闻舟怕他乱动压到还没好利索的脚踝,连忙伸手把人捞回来,压在怀里。

费渡好像被惊动了,但没有清醒,只是迷迷糊糊地拍了拍他的手背,歪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。

又不动了。

费渡这个讨厌鬼,各种亲昵的小动作信手拈来,随时糊人一脸,半睡半醒时都能耍得一手好套路。骆闻舟被他亲得心浮气躁,周身血流直接飙到第二宇宙速度,叫嚣着要脱离地球引力。

可惜此时此刻,他只能搂着费渡,瞪着天花板思考人生,独自熬过单方面的“走火”。

就在他快要给憋出一套哲学体系的时候,骆闻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——他偏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,荧光的指针已经过了凌晨五点,按理说每天这时候,费渡已经快自然醒了,本来就不怎么沉的睡眠会变得很浅,怎么他今天睡得这么死?

一般这种情况,除了费渡生病,就只有……

他白天喝过酒或者咖啡。

费渡的体质很特别,喝适量酒或者咖啡,都能提神醒脑,不过等那一点精神劲过去,如果没有再来一杯,他之前的精力就仿佛被透支,一般晚上会困得比较早,睡眠也比较实在。

骆闻舟偏头看了看骆一锅,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可疑,于是小心翼翼地挪开费渡放在他腰间的手,溜到客厅,翻开存酒杯的玻璃橱。大大小小的红酒杯一共九支,分三排摆放,骆闻舟把它们挨个翻出来检查,终于,在最里面、最角落的地方,找到了杯口留下的一圈干涸的水渍。

骆闻舟:“……”

趁酒柜没锁偷酒喝,喝完不但毁尸灭迹,还要装模作样地嫁祸给一只猫!

费总这出息越发大了。

于是这天早晨,蒙冤的骆一锅得到了“政府”发的补偿抚恤――妙鲜包一盒,真正的“幕后黑手”则遭到了家庭审讯。

骆闻舟:“你给我说实话。”

费渡不慌不忙地在熏培根条里夹了一小片生菜叶,卷成一个小卷:“我没有不说实话。”

骆闻舟无言以对。

也是,电话里听见响动以后,是他自己问了一句“死猫把什么东西摔了”,费渡的回答是“你好像忘了锁酒柜”——八个字,没毛病。

费渡把卷好的培根卷夹起来,塞进骆闻舟嘴里:“就半杯,需要处理一点公司的事。”

骆闻舟:“禁烟禁酒禁蛋黄派,你怎么答应我的?”

费渡从善如流:“我错了。”

“家不是讲理的地方”,这是费总做人的基本原则,但凡有点鸡毛蒜皮,他永远率先认错、甜言蜜语、息事宁人……然后悔不悔改看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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