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样就能汲取点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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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昼一走,吴阿姨就来兴师问罪了。
她拎着俞昼的白球鞋,指着鞋面上的压印:“这怎么搞的?是不是你弄的?”
沈惊站在一堆杂物箱中间,手足无措:“吴阿姨对不起,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的,我来洗干净吧。”
吴阿姨指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,她没好气地说:“算了算了,也甭洗了,少爷不要了。你要注意卫生,不要把你们那边的坏习气带进来!”
沈惊深深垂着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吴阿姨责怪地瞪了他一眼,又有点不忍心:“我倒不是非要说你什么,你第一天来,不知道家里的习惯,以后多留心。”
沈惊说:“好的,谢谢吴阿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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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阿姨走了,沈惊高兴地伸了个懒腰,伸到一半脸色又不高兴地沉了下来。
弄脏了俞昼的白鞋,让俞昼不舒服,他高兴;但俞昼要把鞋扔了,他不高兴。
沈惊觉得他可能是有病,不是可能,他就是有病。
他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,梦到了以前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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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爸在屋里接客,一次接了两个。
这种情况通常都要折腾到很晚,所以沈惊在巷尾的垃圾桶旁边睡了。
沈惊的第一觉是被弄醒的,有个流浪汉蹲在他面前摸他。
他都睡在垃圾桶旁边了,还有人想弄他,找死。
沈惊是枕着板砖睡的,他把流浪汉开了瓢,搞得自己满手是信息素的臭味。
他走到屋外边,门板里透出叫声,他爸的生意还没结束,于是沈惊又回垃圾桶边,睡了第二觉。
两个客人走了,嚷嚷着爽,下次还来。
沈惊被他们吵醒了,回到了家里。
地上一滩红一滩黄的,气味难以言喻。
他爸光着屁股坐在排泄物里抽烟,瞅见进来个满手满脸是血的人,尖叫出声。
沈惊说:“别吵,是我。”
他爸操起个啤酒罐砸在沈惊身上:“你他妈的有病啊!大半夜的你想吓死谁!”
沈惊看着他不堪入目的身体:“你有病。”
他爸陶醉地深吸一口烟:“我能没病吗?我要是没病能生出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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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惊在这时醒了,想到他爸死了,高兴;又想到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他有病的人死了,太高兴了;再想到他有了一百万,更高兴了。
三喜临门,高兴得沈惊想抱着垃圾桶睡一觉。
他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笑,笑着笑着不知道哪根弦不对,笑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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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惊一天都没离开杂物间。
早午餐是吴阿姨送来的,用的一次性餐具。
一楼有洗漱间,沈惊每次用完厕所,吴阿姨都会戴着口罩去消毒。
沈惊不生气,他换位思考过了,吴阿姨这么做情有可原。
毕竟他是那种地方出来的,谁不怕脏。
他一边换位思考,一边用右手抠左手腕内侧的烟疤。
脏东西,脏东西,抠了才干净。
瘢痕少说有十二三年,早和皮肉融为一体了,抠不掉。
沈惊想起俞昼手上戴的黑色珠串,他拿了一根黑笔,往自己手腕上涂。
涂了一圈,沈惊觉得好看,满意地笑了。
他特地走到窗边,就着阳光看了两眼,笑容一点点消失,怎么这么难看。
俞昼的手串能折射阳光,亮晶晶的;他手上这个显得脏,连赝品都不够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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